“我们将‘挂证’人员及相关建筑企业涉嫌违法问题移送综合执法局立案调查,同时在辖区内开展了专项整治行动。”日前,浙江省平湖市住建局相关负责人告诉检察官,该局收到检察建议后,共检查在平湖注册并从事施工活动的主要建筑业企业17家,涉及469名注册人员,又排查出9名人员存在执业注册与社保缴纳不一致的情况,均已整改到位。

2022年9月,有志愿者通过“益心为公”检察云平台反映,平湖市建筑企业部分注册执业的二级建造师存在“挂证”的情况,严重危害建筑工程质量安全。平湖市检察院立即开展调查,发现建筑领域专业技术人员职业资格“挂证”问题突出,有必要开展公益诉讼监督推进行业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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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解,平湖在建工程项目共计291个,注册执业的各类技术人员共计1000余人,如果仅依靠现场检查了解相关人员是否到岗履职,不仅效率低下而且不切实际,必须通过大数据碰撞筛查有效线索。

“通过分析‘挂证’形式,我们发现不法人员通常采取虚构劳动关系并以虚假申报材料骗取执业注册,因此注册人员与建筑企业之间并无真实的劳动关系。”检察官以此为突破口,分别向住建局调取建筑领域专业技术人员职业资格注册信息、向社保局调取建筑企业参保人员信息,并将二者进行比对,从中发现可疑线索32条。随后,检察官调阅社保缴纳信息,最终查实朱某等4人存在“挂证”的情况,且朱某、李某曾作为“挂名”项目经理参与6处工程项目建设。

同年10月17日,平湖市检察院向市住建局制发公益诉讼诉前检察建议,督促该局对朱某等人及相关建筑企业的行为进行调查处理并在辖区内开展专项整治行动。

收到检察建议后,平湖市住建局及时将朱某等人涉嫌违法行为移送平湖市综合执法局立案调查,并在辖区内开展专项整治行动。鉴于朱某、李某供述的违法所得明显过低,同年12月29日,经平湖市综合执法局商请,该院对朱某等人的银行交易明细进行调查。最终该局对上述人员所获取的违法所得进行重新确定并依法作出处罚,其中朱某被处以3万元的顶格罚款。

“‘挂证’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条完整的利益链,仅凭个人无法完成‘挂证’行为。”为此,检察机关对本案持续跟进监督,发现案涉建筑企业存在为“挂证”人员注册执业提供虚假材料的情况,且企业负责人在明知“挂证”人员无法到岗履职的情况下仍多次在承建的工程项目中约定其为项目经理,未履行作为单位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的监管职责,同时也未对“挂证”人员“挂名”的工程项目是否存在质量安全隐患进行排查。

今年2月22日,该院再次致函市住建局,要求该局对上述问题进一步调查处理。同年3月20日,市住建局回复检察机关,表示已责令案涉企业和负责人对违法行为予以整改,并将案涉企业和负责人涉嫌的违法行为移送综合执法局立案调查。此外,市住建局调阅了竣工验收报告及实体检测报告,并组织行业专家对案涉建设项目逐一实地查勘,及时排查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该院再次走访市建筑业协会,就建筑企业经营管理中暴露的安全管理漏洞和风险与协会负责人进行沟通。“建筑市场非法‘挂证’现象屡见不鲜,给建筑工程项目监管和质量安全带来隐患,我们将切实发挥行业协会作用,通过以案释法规范建筑行业健康发展。”协会负责人对检察官表示感谢。

为进一步推动辖区建筑市场规范有序发展,建立长效监督机制,该院运用人大代表建议与公益诉讼检察建议双向衔接转化机制,由平湖市人大代表王杰将该案检察建议转化为代表建议,提交市人大常委会,合力开启工程领域违规“挂证”监督新模式。

今年4月,该院就落实检察建议及推进行业治理的情况举行公开听证,“益心为公”检察云平台志愿者、人大代表建议提出者、住建局相关负责人参与听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应邀作为听证员,住建局执法监督员、政协委员共计20余人到会旁听。会后,听证员一致认为,检察机关通过开展公益诉讼检察工作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职,行政机关已履职到位,办案成效显著。

(记者范跃红　通讯员张正炎　罗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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